2020-12-25 17:40:00 | 阅读:
在我心里,有那么一棵树,一年四季,枝叶繁茂。
在我生命中,有那么一个人,甘愿付出,不求回报。
那是一棵经历几十年沧桑的大树,树干上满是裂痕,风雨中反抗,夏日里赠予人们一片阴凉,人们尊重它,给了它特殊的照顾。
我的父亲,是世界上比较好的父亲。脑海中的父亲,不曾因为工作的不顺而在家里表现出不开心的状态,不曾因为我们的成绩不好而勃然大怒。记忆中,父亲与母亲不曾吵过。从小,我多次看到别人家里的战争,我庆幸,我感动。我感谢他们给了我一个幸福和谐的家,给了我一个无忧的童年。
父亲,大树,我们一同成长,他们是我的依靠。直至那一日。
大树底下坐满了人,老奶奶们闲聊,拉二胡,跳舞。老爷爷们品茶,下棋。下班的年轻人经过大树也停下了脚步。哪的孩子放学了,都跟树下的人们一一打过招呼。大树底下,是小憩,品茶,下棋的好地方。
区里来了几个领导,看了看大树,第二天发了通知,将在一个星期内砍去这棵大树。人们愣住了,随即一个个跑去管理处表示抗议,结果都被一一哄了回来。大叔的逝去,已然成了定局。
趴在阳台上,看着大树被连根拔起,家家关上阳台门,只有我家大敞门窗,任凭泥灰往里飞。我哭了,那时候,我讨厌那些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大树给我们的快乐,凭什么将它毁灭。父亲沉默着,目送着大树的残躯被装上大车,大车远去,最终成为一个点,消失在路的尽头。
之后的我,不愿再去那个地方,不愿想起那悲伤的往事。
一次父亲出差安徽,返程途中打电话告诉我,他让人做了一个大树的雕像。我万分激动,车开到地下室停车场,我早已在那等待。父亲打开后备箱,我一头钻进去,想更快的看到大树雕像。表叔与父亲聊着天,忽视了我的存在,抬起手想顺势关上后备箱门,我只感觉一片阴影向我覆盖下来,猛然间想到了些什么,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箱门夹下来。突然“砰”的一声,我睁开眼睛,一时间愣在那里,直等父亲将我拉出,才发现,父亲为了挡住车箱盖子,手受伤了。我似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呆在那里,手中的雕像掉下碎了一地。父亲的手脱臼了,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猛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前阵子回到原来的住处,大树的旧址建了一个许愿池,我想起了大树。如今的父亲,不复当时的年轻,黑发间隐约有了几根白丝,前几日还听到了父亲的咳嗽声,我从包里掏出一个硬币,背对许愿池,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下心愿。然后将硬币用力抛向水中,水上泛起了涟漪,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似乎感觉大树还在,以及父亲年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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