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4 15:36:00 | 阅读:
我们或许都生活在一个虚伪的世界。小到像严贡生一样请个客套套近乎;大到像胡屠夫在范进中举前后的态度之转变。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渐渐学会了怎么说话能让别人听着舒服,怎么避开事端。范进中举后,“不是亲戚的也来认亲;不相与的也来认相与。”成名之前所见到的人和事大多才是最真实的,因为成功之后,有太多人想要从中捞一份利益、一段关系,抠下别人的金子往自己脸上贴,就像有了靠山。
范进中举前,本是兢兢业业,诚诚恳恳。忽然间咸鱼翻了个身,旁人先前的嘴脸全然消失不见,他被捧上一个宝座。而这眼前从天而降的暴富,恰巧也是他转变的开端,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灵魂。虚伪的习惯,哪怕是一点点,都已经深入到我们每个人的习惯。绕个弯几句花言巧语或是看似礼貌的寒暄、夸赞,都是如此。几千年前就是这样,几百年前还是这样,到了今天,就算到了未来,恐怕也还是这样,一成不变。真正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在任何一个时代多多少少都要受到势力的压迫、乌合之众的威逼,要想改变这一点是很难的。
今日,世故圆滑的话就挂在嘴边,俗称‘情商高’。其实哪里是情商高,只是巧妙的避开冲突罢了。对于自己,这不就正是一种虚伪吗?丰子恺《给我的孩子们》,他在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种成年人身上没有的天真。有什么事情不会藏着掖着,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进了社会后,这理想变成了世外桃源,权力越往上层越容易出问题。这不必多说,古今都有例证。人活着本就单纯,不能坦诚地说话做事是很可悲的。我们嘲笑田园诗人故作清高,向往世外桃源,这不就是对这种现象的不忍心与回避吗?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也是《儒林外史》所要表达的核心部分。吴敬梓一生就恰是经历了这些风风雨雨,构建了这么一个令人哑然失笑的社会图景。
吴敬梓年轻时是个标准的浪荡公子,在他23岁那年父亲去世,没有了约束,吴敬梓遂更加散漫,每日只是吃喝玩乐,而且不顾身份贵贱,什么贩夫走卒、街头混混、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俱引之为友。加之他生性豪爽,挥金如土,又不善理财,只几年光景,就把祖辈留下的产业败的差不多了,所以宗族的长辈兄弟都十分歧视他,唾骂他,进而又联起手来把他剩下的不多的财产也侵夺干净。他的土地卖光,房屋典净,奴仆也都逃散,从一个穿金戴银的富贵公子沦落成一个头顶蓝天、手握清风的穷光蛋,被乡里豪绅“传为子弟戒”。没有了生计,吴敬梓只好四处斋借,但亲朋故旧或将他拒之门外,或避于路途,使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觉得也只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的人,才能如此生动、尖锐地讽刺。大部分人已经很好地融于其中,被麻痹了。
学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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